仪华一声娇吟,羞得埋头在他怀里。
天没亮就起来准备,一整天的仪礼下来,又加上刚刚这一番劳力折腾,沐浴后仪华就已经累乏了,只强打着精神陪他。朱棣虽然还有些意犹未尽,见她疲倦,便笑着亲了亲她发心:“睡罢,明儿还有些烦烦索索的礼要行。”
仪华见他体恤,微微一笑,轻轻说声“是”,便阖上眸子。不自觉间,又往他怀里缩了缩。
她这不自觉的一动,动得朱棣心跳不已,抬手为她拉拉被子,将香肩盖严,又端详好久,才慢慢平复睡着。
谁知这朱棣醒着时温柔体贴,睡梦里却毫不体贴。
仪华半夜冻醒了,发觉身上的被子全被他抢了去,哭笑不得。
大红花烛照着,只见男人面朝她侧卧,身上盖着一半被子,胸前还将另一半被子抱成一团。都说燕王如何少年老成,原来是这副睡相。
他睡着了,仪华才好仔细打量他。他今夜的目光滚烫,让她不敢久看,怕看得久了,就陷落在里头。此刻他原本如燃着火般的黑眸子安安宁宁地阖着,唇也微微抿着,像含着一丝笑意。长眉舒展,烛光勾勒出挺拔的鼻梁,利落的下颌线。又干净,又英气勃勃的一张少年的脸。
自从知道是她夫君,她回想当日墙头那个“轻浮儿”,似乎都可爱起来,甚至心里像多了个秘密似地,甜甜的。况且后来,他又待她那样好——虽然他早前让辉祖带话给她,让她安心,但她也没有想到,他给她的不只是一句话而已,他连圣旨也能为她求来。
二月初,地寒,白天虽有回暖,夜里终究还冷,地龙烧得也不如刚入夜时。屋子里冷气侵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