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九岁的孩子,本就不妥,还挑在亲王成婚的大日子,更是荒唐。管事的人若非蠢钝到极点,恐怕就是存心整治这孩子,公报私仇。朱棣皱眉问道:“管他的是谁?”
禄存答道:“回爷的话,是奉御杨濮。”
这个名字朱棣记得,是仪华在坤宁宫时伺候她的宦官,算是半个她的人。
于是朱棣注目仪华,仪华道:“若依妾的意思,无论有心还是无意,此人不宜留。他既是从母后宫里拨出来的人,不好惩罚过重。妾想着,再查一查他可还有其他仗势欺人不法之事,若无,结清月钱打发出去,若有,再另行惩处。至于那个九岁的孩子……若此前并无其他过失,这次只罚他这几日给妾煎药罢。不知殿下,意下如何?”
朱棣冲禄存道:“便按王妃的意思办。海寿那里,告诉他原本我是要你们打他板子的,王妃为他求情才免,叫他煎药时仔细当差。你再安排个人,暗处留意着他。”若这孩子知道抱愧、知道感念仪华恩德,以后或许能长成个忠心得力的人,若反而含怨,便不能留了。
入宫行朝见礼,仪华需着礼服。礼服昨日她也曾用过一套,朱棣当时喜欢这衣冠华贵大气衬得她美,今日却只剩心疼——那冠子看着就重。可惜宫中仪礼,一切衣冠皆有定制,不容简省。两人立在宫门外等候朝见,朱棣不住地看她,生怕她身子撑不住。仪华腿脚虚软,扶着阿绿的手,含笑望他,意思是要他安心。
听得里面赞引官宣燕王和燕王妃觐见,二人便从东门入。
皇帝皇后已在殿内升座。
朱棣在前,仪华在后,二人进殿,先面向皇帝并肩而立。
朱棣头戴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