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料下午仪华回来,头上只插戴着今早出门时所见的那套金玉头面,并无别的。
丫鬟们给仪华卸去首饰,换个简便发式,朱棣便一直立在身后看。仪华坐在妆镜前,见镜里朱棣一直看她,便含羞垂眸不敢照镜,可又忍不住也去望他,望他那双浓黑的眸子。一时间两人在镜子中盈盈相望,竟望得痴了,宫人们什么时候告退都不知道。朱棣回过神来时,见侍女们退得一干二净,自己也低头好笑,上前贴在她背后,弯腰搂住她脖子。仪华抬手轻轻握着他胳膊,娇嗔道:“就爱从身后抱人,又净盯着人家瞧……下人们都看着呢。”
朱棣低头亲一亲她眉尾,笑道:“你自己不也说了,‘闺房之乐,有甚于画眉者’。我还没给你画眉,只看你卸钗环,有什么怕下人们说的?”仪华也笑了,向后轻靠在他胸口:“拿妾的话来堵妾。以我之矛,攻我之盾,殿下不愧修得好兵法。”
朱棣道:“听说你今儿簪了花?怎的回来不见了?”
仪华一下子羞得脸儿通红,欲挣开他起身逃去,被朱棣从背后紧紧拘着,抱住她不许她逃。朱棣笑道:“你越是这样,我越想知道,非要说不可了。”
仪华道:“哪个人在你面前多嘴了?”
朱棣笑道:“这么着,你告诉我你簪了什么花儿,我告诉你是谁多嘴,任凭你去罚他,好不好?”
仪华听了,笑道:“既然殿下答应得这么爽利,那妾身便猜着了,必是刘禄存无疑了。如此,定是阿蓝那丫头偷偷说给他听了,妾罚不着殿下贴身的人,妾等下就罚阿蓝。”
她这副又娇俏,又机灵的样子,看得朱棣心痒不已,若非此刻天还没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