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求/欢的心都有了,守着礼节,只好按捺着,将下巴嵌在她肩窝,贴着脸在她耳边笑道:“不是禄存。你猜错了。”
仪华笑道:“妾身此猜,再不会错的。”
朱棣笑道:“王妃聪慧,禄存折在你手里,也不冤——只是,一朵花儿罢了,你簪都簪了,还怕我知道?连下人们都知道,却瞒着夫君我,我冤不冤?”
说话间他身子越俯越低,下巴也越走越低,仪华整个人被他从后包裹着,周身都萦绕着他衣上淡淡的熏香,仿若喝醉一般。逃不过他追问,便轻声飞快地说道:“妾身今日簪了郁李花儿。宫女们折了花呈上来,妾拣了枝郁李花儿,被嫂嫂们好一通笑。”说着从袖里取出那支玉瓣红蕊的花儿来给朱棣瞧。
郁李,即是“棠棣”。
仪华为何挑这花儿戴,不必说,无非是为一个“棣”字。朱棣只觉心口“砰”的一下,像有人在他心上擂了一鼓。将她手里的花拾起,对着镜给她重新插在鬓上,柔声笑道:“你簪它极好,何必回来又摘了。还藏着,怕我看见么。”
“怕你笑我。”
“我怎么会笑你?”
“我也不知为什么……爱慕你的心思被妯娌们拆穿了,被她们笑了,都没什么。唯独有时会怕,被你看穿了,又被你看轻了。被你当成……什么‘护城河’之类的。”
“护城河……”朱棣拥着她,长长一叹,笑道:“我多久前说的话,你现在还惦记着?护城河可是很好、很要紧的。任何一座城,离了护城河,是不行的……你的脑瓜里都在想什么呢……我绝不看轻你,我怎么会看轻你呢,仪华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