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安公主出降后几日,皇帝一直称病未上朝理事。
倒不是什么大病。皇帝年纪本就大了,近来伤感长女出嫁,又怀念成穆贵妃,心情不好,导致邪气侵体。皇后劝他休息,别累出大病,皇帝也有将政事渐渐交给太子的意思,便以此为契机,命群臣凡事先禀报东宫,东宫无法决断的再来请示。
“我梦见淑英了。”皇帝枕在皇后腿上小睡醒来。
“哦?”皇后轻柔地给他按着太阳穴,问道:“淑英过得可好?”
皇帝道:“淑英不大高兴的样子。”
皇后道:“淑英为什么不高兴?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起初以为她是气恼我纳了新妃子,哄了她一通,她还是不给我好脸色。我只得挑一件喜事儿将话扯开,跟她说,镜静许给了李善长家。李家是一等国公,年禄四千石,子孙世袭。咱们镜静嫁过去,锦衣玉食,不会受委屈,而且子子孙孙都能安享富贵。”
皇后问:“淑英听了之后怎么说?”
皇帝沮丧道:“她不理我,转身走了。”又睁眼问皇后:“镜静的这桩婚事,我办得不好么?”
皇后哄他道:“怎会?李家、还有李家那女婿,都是极好的。标儿和李祺相识这么多年,不会看走眼。”
皇帝阖着眸子沉吟不语。过了一会儿,扬声道:“马仲良,可有奏章送来?”
马仲良刚刚听见了帝后对话,皇帝在此时唤他,他不免为李善长捏了把汗,但又不敢私藏奏章,便禀道:“回皇爷的话,有一份,刚到的。”
皇帝又将眼睛闭上,嗓音含含混混:“念念。”这话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