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音奴将萨尔轻轻放平在地上,站起身来。她整个人都在抖,她的裙摆在滴血。
“滴答”、“滴答”。
脚下的地衣浸饱了血水,一时还未渗透到四方,血滴在滞留的血水上,甚至微微荡漾起波纹。
他和她之间,横亘着血海。
观音奴弯腰去拾地上沾满鲜血的剑。
“不许动。”朱樉喝止她。
“我没想过伤害殿下。”观音奴缓缓站直身子。她确实害过人,但唯独不想害他。她当初向“那个人”提出的为数不多的条件之一,就是要“那个人”承诺所有报仇的计划都不可牵涉秦王,却不料恰恰中了那人的圈套——当所有计划都避开秦王时,秦王反而成了被怀疑的对象,沦为众矢之的。
可惜此时此地她已无法自辩。
朱樉讽刺地笑笑:“观音奴,事到如今,你要我怎么相信你,嗯?”
观音奴凄凉地扬起脸来望着他:“殿下信过我吗。”
朱樉哑然。
一直以来,直至今日次妃流产,其实并无任何直接证据指向观音奴。就连沐英,当日也不过是察觉了王妃身边侍女神色动作的异样。
今日之事完全可能是其他别有用心的人。
甚至,他应该庆幸府里终于出现了蛇,可以令他洗刷掉之前的嫌疑——为何晋王燕王的家眷被蛇袭击而唯独秦王府两妃安然无恙。
但他赶回府中的第一反应,不是下令封锁王府彻查所有仆役奴婢,而是不假思索,直奔观音奴而来。
良久,他轻叹道:“这次意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