搜集的所有证据就都被轻轻抹掉了。
他恨,恨她,又恨不起来。
没有答案,说不清楚。一切都已经无从得知了。
晋王坐在床沿出神,久久不动,也不说话。
恍恍惚惚,洪武六年,也是一样的洞房花烛。
卓群等了一会儿,见他不动,便按母亲教的,微微低头,拔掉簪钗,将侍女给她挽的简便发髻松开,一头黑缎子般光洁的长发倾泻肩头。侧着脸瞄晋王一眼,晋王果然也在看她。于是她含羞一笑,自己动手,去解寝衣的衣带。寝衣衣领下,露出小小一块红艳的织锦布料,衬着白的皮。她手指极慢,极慢,慢得让人心急,晋王是个急性子,自然急得夺过她的手,将她摁倒。
“姓谢的……”
晋王给她的称呼极粗鲁,卓群却觉得很喜欢——是从那么漂亮的男人嘴里吐出来的话,而且还是个亲王。
晋王的动作堪称狂暴,卓群很痛,却误以为,是她的胜利。
他像是个焦渴了一千年的人,不顾处/女的哭喊哀求,疯狂地拿她解渴消灾。
朱棡知道这是一具陌生的身体,摸到她手的那一刻,他就知道两个人的不同。
哪怕闭着眼睛,他也知道,不是那个人。
他问,姓谢的,你爱不爱我。
女孩儿呜咽着说,爱。
他莫名感到一股巨大的悲伤,把他整个人挖出一个大洞,怎么都填不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