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又听得皇帝说,这白鲤鱼乃是前些天鸡鸣寺献上来的祥瑞。
众人自是各有一番吉祥话来讨皇帝皇后喜欢。
李祺恭恭敬敬附和着说了几句,刚要动筷,镜静着急在旁轻轻牵一牵他的衣袖。
李祺动作一滞,扭头看她。
众人都看过来——虽说是家宴,实则没有谁是真正低头一心吃饭的,都在有意无意看着旁人。就连对这天家富贵最痛恨、最不放在心上的毓灵,也难免时时留心,察言观色。
镜静镇定笑道:“我记得父皇爱用鱼头。”
李祺虽然不解镜静为何非要大庭广众如此,但他识得礼数,既然公主已经将这话说了出来,他便忙道:“恕臣先前无知。”忙起身行礼,双手将红漆托盘捧起,奉与在旁服侍的小火者。
皇后便夸赞公主驸马的孝心。皇帝抿着唇,点了点头。
此番做作,众人各自放在心头掂量,一时没有旁人说话,朱棣本想开口,话到嘴边打了个转,忍住了。最终还是太子开口,笑着解围道:“还以为大妹妹也跟二妹妹学得,爱扯人袖子。”
先前众人笑闹时,太子并不在,如今太子也将“扯袖子”这一节说出来,彻底在驸马面前坐实了玉鸾爱扯人袖子这件事。玉鸾红了脸道:“才不是!是太子哥哥跟四哥学坏了,编排人,欺负人!”
满堂皆笑。适才镜静与驸马关于鱼头的插曲,便悄然翻了篇。
从前在宫里用膳,若非专门用鱼头做菜或每人都有整条鱼,否则有皇帝在时,鱼头必定是专供皇帝用的。宫里并不缺鱼肉吃,只是皇帝作为一家之主,讲究这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