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还请公爹、婆母还有驸马原谅,我实际并无身孕。”
李善长是老江湖,定得住气,面色不动,静等她后面的话。而陈氏听了这句,不由得惊讶,忙扭头去看家主。李祺则是在震惊之余,不可置信地望着妻子。
镜静道:“大费周章请公爹来,只因今日之事,实在事关重大。”
李善长波澜不兴,仍是和蔼地笑着,捋一捋胡须,说道:“公主请讲。”
镜静道:“父皇不久之后必杀胡惟庸,而胡家与李家是姻亲,若兴株连,李家或多或少会受些波及。在此之前,请公爹为李家,早做打算。”
这下饶是李善长也按捺不住,捋胡子的手像是没处搁,抬起又放下,顿了顿,才说道:“公主如何得知?”
镜静一直凝视着李善长的脸,见他目光有所躲闪,心下暗道不妙:他恐怕已与胡惟庸有些首尾了……但她仍稳住心神,继续道:“我并非从宫中得到确凿消息。只是说出我的推测,请公爹听一听。魏国公夫人中毒小产,到现在父皇也未下旨严查,只赐了徐家几个懂医的宦官了事。当时众人都以为是魏国公失宠,可是案发至今,公爹看,魏国公宠信日隆,给的封赏、委任的差事,都是实打实的,带的兵甚至比从前还多了,何曾像是失宠的样子?反倒是中书丞相一天比一天架空了。去年下旨,不许地方和六部关白中书省,已经是信不过丞相;听闻九月底,占城国入贡,中书省未禀告父皇,父皇龙颜大怒,一度将胡丞相扔进了大狱,过了几日才放出来。虽然父皇确实时时因小错而将大臣投狱,但我听闻,最近胡丞相的亲信之中,常有人入狱,恐怕父皇收网的日子,渐渐近了。”又将前天白鲤鱼之事说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