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棣笑道：“如此甚好。”说着，微微侧过身子，目光往仪华身上一带。

仪华笑着冲他做口型：“我，才，不，是——”一句话没比划完，目光跟枣儿对上了。

枣儿在外公怀里扭着身子回头盯着她，小小的脸上满是大大的疑惑。

这个宦官为什么长得跟娘这么像。不对，娘为什么穿着宦官的衣服。

仪华在枣儿嘴里发出那个“娘”字之前冲她比了一个保密的手势。

枣儿还算听母亲的话，噘着嘴转回身子，跟外公小声嘟囔卖可怜：“外公和爹爹偷偷带着娘出来玩，不带枣儿……”

徐达弯下身子小声在枣儿耳边说道：“外公呢，只管带外公的女儿出来玩，你爹爹呢，负责带他自己的女儿出来玩。”

枣儿倒是挺聪明，一点就透：“都怪我爹爹。”

禄存因与王妃身高相仿而被委派了假扮王妃的差事，挨了长庚挤眉弄眼好一顿取笑。

但路上能跟阿蓝一同待在马车里多说说话，他算算倒也觉得不亏。

只是更衣罢，阿蓝见他锦衣华服珠翠满头，笑道“你扮作女人倒也不赖”，禄存听了这句玩笑话，心里一阵苦涩，苦得他舌头麻木说不出话来，五脏六腑都浸着胆汁。

净过身的男人，确实与女人无异。他和阿蓝，哪怕坐在一起说再亲昵的话，也不是一对男女，而更像是一对姐妹。

他对于阿蓝，是没用的。

思及此处，他索性捏着嗓子，尖声细气学女人腔调说话，逗她一笑。

阿蓝笑了，笑得捂住自己的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