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仲季业已被她斩下一臂,而修士欲要续接肢体,所需耗费的功夫也必然不小,何况续接回来的手臂决计比不上先前好使,是以无论如何今日这梁子都算是结下了。
赵莼目中冷意森然,镜内孟平真人顿时心中一抖,刚要出言叫仲季避躲,便觉眼前寒光一现,耳畔闻得一厉声哀嚎。血光中,胞弟的头颅便这般被眼前女修出手摘下,元神才自眉心浮出,就遭玉手捏碎,彻底身死当场,无可逆转!
“好胆大的小辈,你——”他话到一半,那铜镜就因无有真元渡入的缘故,渐消却了法光跌下空中,噼里啪啦砸个稀碎,而赵莼暗忖假根修士难以操使法器,缘何孟平与旁人不同,遂下落拾得碎片一观,见铜镜虽粉身碎骨,其中倒还缓缓逸散着些许灵气,探查之下,心知孟平当是请了灵根修士往其中渡了真元,待需要时便把真元催起,如此即可做一时之用。
而此些法器冶炼手法甚是粗劣,莫说与南地相比,就是北地法器都远远甚于它等。不过耐不住数量堆积,若孟平手中攒有大量法器,再并上他通身修为,自当十分棘手。且松延观暴敛横财两百余年,刮尽民脂民膏,孟平以之添置多件法器,亦不无可能。
只可惜此行本是向着姜国王都而来,如今来看,倒也没必要前去自投罗网。
赵莼调转了方向欲走,却不晓王都内因着仲季陨落一事,掀起了滔天风浪来。
王都北,松延观。
几个身着杏黄道袍的修士候于殿门外,相互间窃窃私语,实不敢高声言话,唯恐惊得殿中之人,召来呵斥。
他等皆乃松延观二代弟子,行走在外颇受崇敬,与那王公贵族交谈时,都可自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