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既是皇族宗亲,又是文武全才。他戍边十年,战功赫赫。他治军极严,爱兵如子……父皇能将一整个玄武门都交他镇守,足见对他信任之深。儿臣惶恐,要说一句肺腑之言,在父皇心中,当真是将他认作了谋逆之臣么?”
李缜的这些话钻入旁边的高良士耳中,将这个把持深宫四十余年的老太监都给吓得脸色翻白,心头已是砰砰乱跳,他慌忙低下头,假作整理炭盆……
李重盛却听得叹息了一声,仍旧和颜说道:“缜儿呀!朕也有朕的难处!如今,朕将李君羡定罪的诏书已发,你还要让朕再下一道诏书,给李君羡昭雪不成?如若这样,你二哥李仁,朕是不是也得派人去庐州府将他接回来?”
李缜忙道:“父皇,二哥是二哥,李君羡是李君羡。二哥被废是他咎由自取。李君羡之罪,着实有些牵强……”
李重盛道:“他二人都是谋逆,朕若赦免了李君羡,岂非连李仁也要一道赦免?”
李缜略一思忖,便起身向皇帝再度躬身行礼,恳切道:
“父皇,儿臣以为,父皇无需为李君羡昭雪。就算是谋逆之罪,父皇既然免了二哥死罪,为何就不能免了李将军呢?”
李重盛道:“你二哥和那李君羡,能一样么?”
李缜正色道:“儿臣听闻古之圣人所言,天下元元,其道若一,天威皇皇,普施黎庶……父皇亦曾教导儿臣,天下者,天下人之天下也!儿臣以为:二哥和李君羡,并无两样!”他此时,脑海中却不禁响起了那一日,徐恪与他的对答。
“天下者,天下人之天下也!”李重盛又默念了一句。他也忍不住站起身,走到了李缜的跟前,仔细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