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大乾康元七十一年、八月十三、子时、杭州城西、龙井山顶、千叶居】
“我这算狗屁的妙计啊!”
听闻舒恨天夸赞,苟富贵非但毫无欣喜,反而瞪了舒恨天一眼,自责道:
“我以一介草民之身,逼洪文堂为我出头,那狗官自然是不敢得罪杨家,于是就将我打得半死,乡邻见我当夜就已停了呼吸脉搏,便将我草草安葬。我当时已是气若游丝,又被活埋于墓中,是以天界感应不到我半分气息,便当我已然不活……这一切看似都合情合理,终于骗过了天界不再降下雷电,也让我得以躲过了天劫。可是任何投机取巧之术终有破绽,我算来算去,却未曾算到,香梅竟如此节烈至孝,听闻我被知府活活打死,她竟然……竟然就投井自尽了!早知这丫头如此刚烈,我当初就不该……”苟富贵顿足长叹道:“咳!……悔呀!”
“这么说……”舒恨天手捋长髯,忽然就想起杨府离奇被焚一案,“老十一,当年整个杨家一夜被焚,那件案子……是不是你做的?”
“正是!”苟富贵气愤道:“我跟他杨俭和早就已说了无数遍,让他千万管住下人,不得透露我半点消息,也不能让香梅离开杨府半步!哪知道我出事后才不到两天,香梅就知道了我的死讯,当天她就投井了……香梅的死,你说……难道不是他杨俭和的责任吗?!”
“这……”舒恨天想要说上两句,但看苟富贵眼神,终于还是没有说出。
郎千山却道:“杨俭和虽有责任,但罪不至死,十一弟,不管怎样,你一把火烧了整个杨府,竟将里面四十余口人都活活烧死在府内,你这……未免也太过了!”
“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