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小时候还真是胆大包天。
“那时我就在一旁,分明已是二十有一的年岁,竟然很羡慕。”承元帝说着说着,看向了窗外,那颗树的枯叶几乎掉光了,只余寥寥几片黄叶缀在枝头。
萧幸渺对先帝的印象很浅,方才经承元帝那么一讲,脑海里仿佛真的隐隐约约有一个模糊的场景。
分不清是御花园还是书房前的天空,有一截树尖,有一个风筝晃晃悠悠,风筝上画着一只威风凛凛的老虎。
好像还有谁爽朗的笑声。
萧幸渺下意识看向窗前那棵枯树,试图和遥远的记忆对应起来,从而让记忆更加清晰。
然而那模糊的场景只晃过瞬间,她没来得及抓住,再去想,已完全记不起任何细节。
承元帝的声音平静响起:“我已然不记得当年你与你母亲为何入宫,先帝案上又为何放着一幅丹青,但我唯独记得那片刻的光景和心情。”
“人的记忆啊,有时候就是如此神奇。往往记得最深的,不是过往的某件大事,而是某个瞬间的情绪。顺着那情绪,于是你回忆起破碎的片段。”
说完,承元帝目光忽的清明,视线从窗外枯树回到萧幸渺身上,似乎意识到自己不应在臣子面前失态。
不过萧幸渺觉得,承元帝不会无缘无故和她说这些。
承元帝翻开案上的诏书,续回之前的话题:“其实,我本欲追封萧将军为仁安王,不过有司认为‘仁’字不妥,最终还是定为平阳。你以为呢?”
萧幸渺恭敬回道:“臣女不懂这些。”
承元帝定定地看着她,少顷,轻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