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将至前的这段时间,夜是浓厚的徽墨,探灯的光再强,依旧只能照亮楼前巴掌大的那块地方。
邢霏蜷坐在树荫底下,听着远处有条不紊的工作声,人又往树影里缩了缩。
手里的东西她前前后后已经看过好几回了,除了确定这是块无论手工还是材料都不怎么样的吊坠外,别的真的什么也瞧不出来。
薄薄的物证袋里,粗制的吊坠被手摆弄出沙沙响,远光底下看,冰冷的东西也有了温柔的颜色,银子染黄,假钻也有了属于南非的光……
她长出一口气,重新把袋子折成四四方方的一块,再小心翼翼揣进口袋。
这么看来,下回出门真的要带个手机了,不然像这会儿想上网查查淘宝上有没有同款都不行。
身后那栋楼前,忙碌的人还在进进出出,细密的脚步声隔了这段距离听,也不像之前那么让人局促了,邢霏抱紧膝盖,把头往里埋了埋,就是不知道郑队他们有没有从那个男人嘴里问出来什么,最好问出点什么,那样自己在这冷风里挨冻的罪也算没白遭。
念叨的工夫,前头那片灌木里忽然传来一阵沙沙响,隔着呼呼北风,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,但邢霏不一样,在箱子里呆的日子里,她的耳朵早练得比常人灵敏,所以一发现不对,她的神经立马紧绷起来,人也跟着从蜷坐的姿势换成了半蹲,好歹是练过工夫的人,只要对方敢来,她一定让“他”有去无回。
这头正说着,眼前那片灌木沙响得越发厉害起来,伴着声音,邢霏看见一团黑乎乎的影子正拨开灌木的枝丫,朝自己这边过来。
临近闹市的住宅区,哪怕是开放的小区,绿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