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刻,杨呐真有些怀疑自己之前对邢霏的示好是不是多余了,就这么一个二傻子,能办好案?
杨呐的质疑是从内而外半点都不掩饰的,哪怕隔着一层防护衣还是清晰地落在傅绍言的眼里,他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,只是轻轻张开嘴,再慢慢比了个口型,身边的邢霏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那头蒙着一层口罩的那张脸却刷地一下白了。
真的是,还是人人敬仰的老师呢,装病也就算了,怎么还带威胁人的?
再不敢多看一眼,捏着镊子的杨呐再次把目光落回到解剖床上的那件人皮上,人生在世啊,真是总有愁不完的事,才被一个演技帝用眼神威胁了,这会儿又要为这空有一张皮的尸首发愁。
想她杨呐好歹也是干了十来年的老法医了,人生头一回却有了无从下手的感觉,不对,也不是全部无从下手,至少确认这个作案的人是个手法纯熟的剥皮匠,这么高这么壮的一个人,扒成一层皮硬是肉丝都没剩下几片。
又不是古代刑罚,搞什么剥皮揎草那一套,杨呐没见过古代的剥皮匠是啥样,可单看兆力剩下的这点东西,怕是同古人比起来,也是不遑多让的。
“剥皮的刀应该是月牙类的小圆刀,这样方便处理那些犄角旮旯的位置,而且应该不是第一次干,头回干的人手不会这么稳,背部下刀,再从后退到头、躯干、四肢……”杨呐舔舔嘴,干巴巴地闭上嘴,不同于完整的尸体或者是局部的尸块,像这么轻飘飘的一层皮,想找出些线索简直比让她找对象还难。
“这里看了吗?”
“嗯?”被邢霏一声问回了神的她低下头,瞧着邢霏手指的敏感部位,“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