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……”
他继续开始斟酒,途中又笑了。
“你知道,很久很久,久得像是一辈子以前……有一艘船……”
快绳失神地看着酒瓶,笑容慢慢凝固:“船上有个从小就立志出海,盼望着有一天航行到落日尽头的年轻水手。”
“他的第一次出航,就去了终结海上最传奇的地方:终结海眼。”
泰尔斯皱起眉头。
“那是个连牧海少女都不保佑的诅咒地。”
“罗盘失灵,风帆撕裂,海盗随形,迷雾处处,乌云遮天蔽日,海鸟不见踪影,无边的黑暗和无尽的飘荡里,就连永恒的漫天星辰也变了模样,巨浪、漩涡和暗礁无休无止,可怕的海面下甚至有……”
快绳的声音变得沙哑。
“船长、大副、二副、观测手、操帆手、舵手、战斗长、水手长、还有好心的比尔大叔……几乎所有人都死了。”
“所有人。”
他哆嗦了一下,继续斟酒。
泰尔斯忍着抬头去看他的欲望,只是伸出手,把酒瓶嘴从已经漫溢的酒杯上扶了起来。
快绳停顿了好久,任由泰尔斯拿走他的酒瓶。
“作为那艘船上仅剩的人,年轻的水手抱着最后的木板,晕晕乎乎地一浮一沉,听着海浪声永不止息,看着周围昼夜交替,又渴又饿,又冷又怕,他不知道自己会飘向何方,命运如何,而他的周围唯有同伴们泡得肿胀发白的尸身,还有冷得刺骨的海水……”
“他也是这样……什么都做不了……”
泰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