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低垂,北静王府,迎春暂住的厢房里,橘黄色灯火亮着。
几案上,摆着一方棋盘,一袭湛蓝色裙裳的迎春端坐在锦墩上,一手持着棋谱,另一只手儿捏着云子,那腮凝新荔的脸蛋儿在烛光的映射下,泛着红晕的光泽。
胸怀宽广的司棋捧着铜盆快步进得屋中,瞧见自家姑娘又沉迷在棋谱之上,心下微微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姑娘,时候不早了,洗洗脚歇息吧!”
迎春凝视着棋盘,柳叶细眉下的明眸闪动,眉眼间带着几许不舍,轻声应道: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司棋瞧见迎春恋恋不舍的将云子收回,倒也没说什么,自家姑娘的性格软糯,旁人说些什么,她也不好拒绝,竟不像个小姐。
端着小几凳,司棋坐了下来,轻手轻脚的脱去少女那绣着含羞草的绣花鞋,褪去菱袜,露出那晶莹如玉的玉足,放入铜盆之中。
司棋手儿轻轻拨弄,盆内的水儿荡起阵阵涟漪,柳叶细眉的明眸微微闪烁,轻声道:“姑娘,大老爷给你定的亲事,你是怎么打算的。”
迎春闻言心下一怔,旋即垂下眸来,眉眼间萦绕着一股苦涩之意,悠悠道:“既是父亲定下的,听着便是。”
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贾赦作为迎春的父亲为她定亲事,理所应当,哪有女儿家反对的资格。
司棋一听,顿时不乐意了,直起那高大丰壮的身形,抬眸看向迎春,眉眼间带着几许“恨铁不成钢”的意味,清声道:“我的姑娘哎,你是被大老爷卖过去的,若是嫁了过去,岂不是受罪。”
年初的时候,贾赦那儿便给迎春定了一门亲事,作为迎春的贴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