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战胜得可谓艰难。
攻破滁州后的清理足足花了五日。
而等负责这一事项的梁壬前来禀告时,攻城当晚在城外的人才知道了城内是什么情况。
带着百姓投降的滁州城守丁腾,穿着一身皱皱巴巴咸菜干似的衣裳,一头一脸的血迹拧巴着未清,带着满脸的疲色走进来。
刚要依照礼数下跪,就被江遇白伸手拦住了。
“战时不必拘礼。”
“给丁大人拿个椅子。”
丁腾本来还想推拒一下,无奈自己心惊胆战数日实在也是力竭,沙哑着嗓子告了罪,喘着气在椅子上坐下。
丁腾说:“城内对福坤所为早有不满,只是不敢言声儿,谁说就是死,福坤霸着城守府,前前后后杀了的人能在门外摆出去三里地,谁都不敢说。”
“我也不敢……”
是人皆畏死亡,无一可例外。
丁腾先是忍着,按照圣旨的意思调集城内的百姓配合福坤抵御叛军。
紧接着……
福坤就逼着他去四处抓捕流民和绝对不该出现在战场上的老弱妇孺。
福坤为了能最大限制的牵绊住岭南大军的脚步,令人不齿的手段用到了极致。
最后得到的结果也的确如他所愿。
忌惮于不伤无辜性命的底线,势如破竹的岭南大军成功被他挡在了滁州城外。
可那日死在无数箭矢巨石下的人,大多都是滁州城内的百姓。
丁腾苦涩道:“是我为官软弱无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