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水运司的总督钱庵有个极其宠爱的小妾,据我所知那个小妾是水匪头目郜良的亲女儿。”
“按水运司的规矩,运河每日通行的商船,必须在水运司提前报备规划路线,水匪每次都可以得到准确的劫掠路线,是因为提前从水运司得到了消息。”
“南浔商会中的商船不会受水匪侵扰,是因为每年商会中就要由会首严家牵头,筹出一笔安水银送到水运司,年底了还有一批各家都要孝敬的水敬银,由此可保全年行船无忧。”
桑枝夏听得新奇,玩味道:“安水银,水敬银?”
“这两笔银子合起来,大概是多少?”
桂盛想也不想说出个数字,桑枝夏暗暗咋舌:“我之前只当三年清知府,十万雪花银是夸大其词。”
“今日听了,才知是我见识短了?”
十万雪花银算什么?
水运司总督钱庵一年闭门不出就有百万两白银入账,这还不包括各类节下收的无数孝敬。
这样来钱的速度,跟张嘴等着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?
徐璈被桑枝夏的语气逗笑,摩挲过指腹淡声道:“水匪大概的规模人数是多少?”
桂盛苦笑:“这我当真是不知。”
“桂家在南允有些势力,可尚有上三家压首,跟水运司的交集也都被上三家掐断,我们只有听令筹银子的资格,并无多言插嘴的机会。”
“之前没有,那就去想办法。”
徐璈走过来在桑枝夏的身边坐下,端起桑枝夏喝了一口的茶杯仰头喝尽,轻描淡写地说:“三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