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初到南允的时候多是晴天,偶见阴雨也是一时半刻就过去了,很快就会天晴。
可从不久前开始,天晴的时候就变少了。
头顶的阴云厚得仿佛要积压到人的头顶,仰头也看不见半缕阳光。
白天黑夜睡醒睡着听得到的都是哗啦啦的雨声,地上就像是永远都不会干似的,不分昼夜地积着水。
今日出来时,桑枝夏还听到徐明阳嘀咕了难得一见不下雨,可这才多长时间,竟又是下起来了?
点翠拿出替换的鞋袜示意桑枝夏赶紧换了,低声说:“已经五日了,且一日更比一日大。”
“刚才我们过来的时候,地面上的深洼处全都是溢出的水,听说城里的河水都涨了不少。”
画扇轻轻擦拭着桑枝夏滴水的发尾,叹道:“不只是城内的护城河涨水呢。”
“我昨儿个还听本地人在说,外头的运河这些日子也是一直涨水。现在稍小些压不住浪的船都已经用铁链子拴了靠在岸边,可就算是这样,等入了夜雨大掀起风浪时,还是抵挡不住。”
画扇说着面上滑过一丝复杂的不忍,苦笑道:“听说前几日还有人为了把自家的小船拉拽回来,被卷进大浪里失了踪迹,且不知能不能找到呢。”
靠山吃山靠水吃水,千百年来从不是一句假大空的虚话。
在水面上求生路的不拘男女老少,随便站出来一个水性都说得上是绝佳。
换作风平浪静的时节,河面上还看得到大大小小的孩子在水中嬉闹,有人扶着船沿在修补木船。
谁也不成想风浪来时威力这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