功高盖主自来都是大忌。
这样的道理被古人今人口说传承,知道的人很多,真正站在了云端后,还能领悟做到的却是少之又少。
因为一旦尝试到了权利的滋味,再想放下就很难了。
从白身孑然到官爵加身,舍得下这种繁华的人太少。
徐璈自入军营后顺风顺水,一路升迁宛如脚下踩了流云,乘风而上。
许多人都在说骠骑将军的悍然功绩,前程一片大好,来日不可限量。
可桑枝夏的心里也隐隐存着忧虑。
飞鸟尽良弓藏,悍将必祭盛世之初,这样的典故她从书中看过许多,也从不同人的口中听过很多。
徐璈本就战功斐然,再多收复江南的功绩,放眼如今的岭南王庭,同为臣属无人能及。
他站得太高了。
老王爷和江遇白也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器重。
鲜花着锦,烈火烹油。
如此盛大到令世人瞩目的开端,无人可预测往后的路是否会藏有崎岖。
桑枝夏心底压着说不出口的担心,始终不言,只是竭尽全力协助徐璈达成所愿。
之前徐璈玩笑似的提过几句,也都被她当成了说笑的戏言。
冷不丁一下听到徐璈这么说,桑枝夏的话声不受控制地低了下去:“你说真的?”
“当然是真的。”
徐璈指腹摩挲过桑枝夏的手腕,失笑道:“我不是很早就说过回家种田吗?”
“可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