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年河卷着一身怒气愤然下车,旁人无从得知车厢里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对话。
但单是从表面上来看,三岁小儿都看得出来二人的对话进行得很不愉快,徐璈刚出宫门就被踹的事儿也跟长了脚似的传得飞快。
被踹的徐璈人还没进家门,大半个京都的人就知道得差不多了,形形色色的言辞还在外散。
陈年河对此毫不在意。
他原本就是前朝旧臣,还是手握重兵跟永顺帝叫过板的狠人。
他与徐家的交情始终都被隐藏得很好,至今也没几个人知道。
至于陈允为何会在徐家受了多年教导,陈年河早已想好了说辞,大不了就说徐璈卑鄙扣了自己唯一的孙子,想借此强迫自己妥协掌控西北。
更何况京都旧人早都知道,陈泰的腿是徐璈打断的,血海深仇早就横亘而出。
有此为引,他和徐璈的不和就从表面转至有迹可循,往后再在人前做戏也少几分难度。
陈年河一边在心里琢磨着怎么把脏水都往徐璈的身上撒,一边慢悠悠地顺着人潮往前晃。
数年不回京都,所见之景也与记忆中有了不同。
陈年河摆手示意随从不必跟着,漫不经心的同时视线突然凝在了一角,眉心微微蹙起。
不远处的人群中正在爆出哄闹,苦主大声叫嚷着要寻求公道,还指名道姓地点出了自己怀疑的人。
好巧不巧,苦主控诉的是陈年河的老熟人。
陈年河啧啧两声幽幽一笑,活动了一下手腕慢吞吞地走入人群。
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