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天光。
如此还是不行。
他来回尝试了数次,直到怀里的稻草都没了几根,四处漏风的屋顶还是毫无头绪。
徐璈呆滞似的停顿许久,毫无征兆地一拳砸在了凹凸不平的土墙上。
桑枝夏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转着弄得惊了一下,看着在灰扑扑的土墙上蜿蜒而下的血迹,心情格外复杂。
说来可笑,辗转来到这里的徐家人,人人都在哭喊着不适应,抱怨着生不如死。
可徐璈这个被人不屑许久的纨绔子,却像一株被掰弯又随风弹起的劲竹,从未表露出过半点泄气。
直到这一刻,桑枝夏才从他压抑得脊柱都带了弧度的身影上,察觉到了些许愤怒。
生在云端的人骤落尘土,徐璈怎会比其他人适应?
桑枝夏唏嘘着自己就是个劳碌命,在墙根下抱起一抱干稻草,走过去就戏谑地说:“我知道世子爷身娇肉贵,可眼瞅着就要变天了。”
“你是小孩子吗?躲在这里发脾气?”
徐璈猛地一猝,回头对上的就是桑枝夏镇定的脸。
“差不多得了。”
她抱着怀里的稻草仰头,看着高高的土墙四处望了一眼,迷茫道:“这也没个梯子,你怎么上去的?”
徐璈眼睛红得不像样,局促地转过头哑声说:“就这么上来的。”
桑枝夏试着比划了一下墙头跟地面的高度,狐疑道:“你是在逗我吗?”
人还能原地蹦到墙上去???
也许是她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