豆汁匀出一部分当早饭,留在锅里的顺手就点了嫩滑的豆花。
简单的蒸红薯和嫩豆花,再搭上一碗暖乎乎的甜豆汁下肚,原本还存着几分困意的人醒转过来,也差不多到了徐二叔和徐明辉要出门的时辰。
徐二叔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多日不露面,今日陡一见瞧着神色似乎比病中的徐二婶更为憔悴。
他跨出屋门就朝着徐二婶狠狠剜了一眼,赤红眼珠中迸出的恶意几乎能把人活活溺死。
徐明辉不动声色地往中间一挡,缓缓地说:“父亲,咱们该去跟祖父和祖母道别了。”
他是靠着钝刀子磨肉,生生把徐二叔的一身反骨磨软的。
若非徐二叔一直咬牙不低头的话,他的病就一直都不会好。
徐二叔短短数日无数次迸出要弑子恶念,可在徐明辉暗藏冰冷的注视下又不得不强忍怒气。
老爷子对他不满深厚,老太太也护不住他。
现在家中看似一团和气,谁的心都不曾偏向他半分。
若是将徐明辉圈禁折磨他的事儿闹出来,非但无人会信,他甚至会为此落下更大的难堪。
他必须忍。
徐明辉对他恨不得对着自己扒皮抽骨的狰狞熟视无睹,堪称是温和有礼地说:“父亲,再不去的话,就要耽误出发的时辰了。”
“走吧。”
徐二叔面色铁青地甩开他作势搀扶的手,相当莽撞地冲开了正屋的大门。
徐明辉信步紧随其后,屋里很快就响起了老太太心疼的呼声:“不是说一直养着的吗?怎么还能把脸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