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推门而入。
桑枝夏已经睡着了。
只是看得出她睡前大约也不安稳,手边还落着一条做了一半的蓝色发带,针脚是一眼就能看得出的熟悉风格。
一如既往的粗糙。
徐璈头上现在拴着的也是她做的。
桑枝夏对自己的手艺认知明确,知道衣裳之类的大件自己是不成了,闲暇时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在这些小物件身上。
她做的什么徐璈都往身上放。
不管是胖头长颈没尾巴的鸳鸯荷包,还是扭成了蚯蚓的祥云发带,只要是她做好的,徐璈总是试图用自己的脸撑起不倒的江山,哪怕出去了总会被人取笑。
只是这人手上从不空着,嘴硬的程度却像蚌壳。
她好像跟自己始终都有距离。
像一条看不见的线,泾渭分明。
徐璈难掩郁闷地叹了一声,走过去把桑枝夏睡着前没来得及收拾的东西收好,抓起被子把她卷成卷饼后才在床边坐下。
“不介意跟我同甘苦,怎么嘴就是撬不开?”
“想听你说一句心窝子的软话就那么难?”
他自言自语地嘀咕了几声,换来的是桑枝夏不满的哼哼。
她在睡梦中甚至还熟练地蹬脚想踹人。
徐璈哭笑不得地隔着被子把不安分的人圈住,低头看到她在自己的胸口拱了拱,找到个熟悉的舒服姿势再度睡安稳,眼底晕开了无声的笑。
罢了。
等得起。
他有的是耐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