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三又农场的桑东家是个例外。
这人明明是个外来户,却在西北的荒地上大肆开垦出了一片让人垂涎的农场,紧接着又在当年的饥荒之难上大放异彩。
可这人不喜交际,也不怎么跟人来往。
故而哪怕西北三城中有头有脸的商户众多,细究起来却无一人说得出这人的底细,甚至见过她的人都屈指可数。
但周老板是跟这人打过交道的,印象十分深刻。
李老板眼珠一转,笑眯眯地说:“你我都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,跟我透个底也不妨事儿。”
“你觉得,眼前这位跟那位相比,谁能更胜一筹?”
周老板难掩玩味地勾起了唇,轻描淡写地说:“当年饥荒大难,囤积粮草坐地起价的人不少,昔日的王家首当其冲。”
“最后王家被西北大营的官兵包围,砍头的砍头,流放关外的流放,曾经在北城可以振臂一呼的大户,最后落得下场惨淡,你可知这是谁的手笔?”
李老板眯起眼没接话。
周老板冷笑道:“当年我一时鬼迷心窍,险些走岔了道儿,大刀都抵在脖子上了,全得了那人的一句话才有的今日。”
“如今看似威风八面的吴副将,当年可是在那人面前躬身听令的打手,你说她跟如今的彭老板相比,谁更了得?”
周老板至今都清楚地记得那日的情形。
陈年河大怒清算,直接带了兵马就要抄家问斩。
被抓住摁着脑袋跪在地上的时候,周老板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