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心,却还是爱他,自知命不久矣,仍劳心费神为他计划周全,惟愿他少些悲痛,惟愿他后宫安宁。娘贪恋的,就是这样的怀抱罢?
真话也罢,随便说来哄她开心的话也罢,镜静轻轻松开腰间他的手,回身望着他眼睛道:“我愿与驸马做夫妇,不做君臣。驸马不爱那些虚礼,我知道。我也无心用礼节折辱驸马。但礼节之中,亦有人情在。古时孟光举案齐眉,以示敬夫,梁鸿亦高举双手接案,以示爱妻。驸马既然喜欢我,为何一连六日……”说到这,语带哽咽。
李祺自知伤了她的心,愧疚得不得了,忙道:“是臣糊涂,辜负公主一片心意。”又拥着她肩膀不住地赔礼道歉。
镜静出阁前,甚少借眼泪撒娇,除了生母丧事,几乎不曾在人前落泪。这次原本并不觉得太过委屈,只想做做样子拿捏他,却不料招来他这般温柔小意的劝哄。他哄得越贴心,越将那委屈弄假成真,到最后镜静真个偎依在他怀里呜呜咽咽哭起来。
经了这一场眼泪,两人亲密不少。
将话说开,隔阂破除,李祺便不再总想着压伏公主,不将礼节看得那样重。
到午膳时,李祺在旁侍奉,用心留意镜静爱吃什么、不爱吃什么,照料她饮食,甚至举动间多了几分柔情蜜意。
“寻常人家丈夫爱妻子,照料妻子吃顿饭,大概也未尝不可。”他心想。
只是那梁婆子,晃来晃去,始终碍眼。
他一想起这些天怎么被她挟制,就愤懑不已。镜静看出来,记在心里,不动声色。
夜间镜静服侍李祺更衣,李祺笑着冲她作个揖:“多谢公主。”